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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7 惡降毒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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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發走汪少城,兩人又閑聊了幾句,忽然胡月薇變了表情,十分嚴肅,並帶著幾分驚恐地看著岳望舒:“遭了!”她立即看向櫃臺裏面,起身想要往廚房去,走了幾步又頓住,轉頭掃視這個餐廳裏面的所有人。

“怎麽了?”岳望舒問。

胡月薇又坐了回來,低頭小聲說:“對方已經出手了,我們不知不覺之間已經中招。”

“不可能吧?在哪呢?”岳望舒左顧右看,從服務生到食客,並沒有看到有什麽出奇。

“對方在我們的牛排裏面下了手腳,出手很惡毒,上來就是降頭跟蠱術齊用,降是牛皮降,蠱是問心蠱。”胡月薇叉起一塊牛排,“這牛排我是親眼看著他們從藏箱裏拿出來,放在鍋裏制作的,期間除了正常的服務人員並沒有其他人接觸,以為沒事,沒想到還是著了道。”

岳望舒對於降頭和蠱術不熟悉:“你是說,他們假扮成了廚師或者服務生?”

胡月薇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麽手段,但確實已經成功了。牛皮降是從火牛身上剝下一張完整的牛皮,用法術把它弄得縮成比針尖還小,混入到咱們的食物裏,吃完以後它就會不斷漲大,堵塞在腸胃裏,既消化不了,食物飲水都下不去,拉也拉不出來,最後把人的肚子脹破。”

“你是說,這裏面有被下過咒縮小的牛皮?”岳望舒用刀挑起一塊牛排,仔細在上面看,哪裏能看得到,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麽著,胃裏開始犯惡心。

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聽說,並且從反應來看是牛皮降,但也可能是他們隔空把這塊牛肉都施了法,被我們一條條吃下去。”

岳望舒腦子裏浮現出一頭血淋淋的牛,全身的皮已經被活生生剝下去,四肢又被固定住,他憤怒地嚎叫,一雙眼睛紅得可怕,這牛仿佛就在眼前惡狠狠地瞪著自己,而它的皮肉,在自己的胃裏面不斷變大,惡心感越來越強,想要吐卻只是幹嘔,什麽都吐出來。

他甩了甩頭,強壓著惡心感:“那問心蠱又是什麽?”

“問心蠱是一種蜘蛛,煉到極小極小,能隨意穿過人的毛孔進入血液,順著靜脈血直攻心臟,在心房裏面住下,降頭師隔空用咒,它就啃噬人的心臟……”

岳望舒的心臟開始像針紮一樣疼,剛開始只是一支針,很快就變成十根、百根同時亂紮亂刺,疼得額頭一下子湧出許多虛汗,他左手攥住桌角,運用真氣鎮壓。

忽然,胡月薇的聲音又想起來,不過不是面前的人說的,而是直接在耳邊響起,就像是胡月薇附在他耳邊說悄悄話:“你面前坐著的並不是我,不要動,聽我把話說完,剛才我也中了他們的降頭術,跟你走散……”

岳望舒使勁甩了甩頭,面前的“胡月薇”滿臉關心,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牛皮降和問心蠱的危害,她每說出一種癥狀,都會立即在岳望舒身上出現。

既然你不是阿薇,你還在這跟我**什麽啊!

岳望舒怒不可遏,就要拿出陰魂刀給她來個一刀斬首,暗處的胡月薇看出他的動作,急聲阻止:“你不要想著動手!她只是被他們控制的傀儡,你殺了他,正中敵人下懷,辦你個故意殺人!聽我說,你中的並不是牛皮降和問心蠱,這兩種我就給你解了,對方用的降頭和蠱術比這兩種更厲害惡毒十倍,我也沒轍。現在只有一個辦法,你立即進入你的空間裏面,把我上次給你的混元金丹拿出來吃了,金丹用雄黃朱砂,以及各種重金屬煉成,藥性極大,毒性非凡,專殺三屍九蟲,你現在的功力還無法煉化,可將它分成十六份,趕緊先服下一份,用功煉化,既是滅不了毒咒惡蠱,至少也能將其壓服,快去快去!”

胡月薇話剛說完,餐廳裏的燈立即全滅,應急燈緊跟著亮起,岳望舒已經回到空間裏。

惡心的感覺像是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在胃裏湧動,肚子越脹越大,他扶著墻不住幹嘔,卻什麽都吐不出來,同時心臟處如同被一萬根鋼針亂紮亂刺,他踉蹌著取出混元金丹,倒出一顆,這丹丸十分堅硬,金光閃閃,像是純金鑄造,普通的刀具根本切不開,一時情急,岳望舒直接招來陰魂刀,一刀切成兩半,拿過一半來再橫豎斜切四刀,撿起一瓣送進嘴裏,艱難咽下,盤膝坐好,運作真氣,煉化起來卻十分緩慢,他一咬牙,掐訣從玉鼎裏面調來一團真水,張口吞下。

天一真水能夠融化一切金屬,太乙混元金丹非時普通金屬可比,在岳望舒胃裏跟真水生了金水相生的反應,迅速融化混成一股混沌濁夜,便似溶化了的金屬,咣當幾周,膨脹感和惡心感便即消失,卻又有一種空腹喝了烈酒的刺激,胃裏像是被一千把小刀子一下一下割著,岳望舒盤膝坐好,運起逍遙心經,將真氣往任脈、沖脈聚集,在各大穴位之中吸收足夠的藥力再沿經脈運化全身,如此反覆無數遍,藥漿越來越少,最後全部煉化消失。

岳望舒渾身火熱,道家金丹專殺三屍九蟲,岳望舒雖然只煉化了十六分之一,身上中的降頭惡咒已然破出,厲害的蠱蟲也被殺死,粉身碎骨,散於無形。

他吸收了藥力,一股股的熱氣在體內鼓蕩,骨頭關節咯嘣嘣地響,雙眼之中金光亂閃。

本來說好是幫助胡月薇度過災劫,卻沒想到,連敵人的面都沒見著,自己就先著了道,吃這一番痛苦不說,更是無比丟臉難堪,岳望舒憋著一股火沒處撒,檢點自己所修煉的,無論《大小五行真訣》還是《逍遙心經》,都是運化真氣,抽坎填離等內煉功法,對敵時候的法術幾乎沒有,對上敵人這種防不勝防,殺人於無形的邪術,簡直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。

等這次回去,我一定要淘澄基本邪魔兩教的功法,好好修煉一些更加兇狠惡毒的法術!

岳望舒恨恨地想,拿了璇光尺,從空間裏出來。

這時餐廳內部已經恢覆了正常,剛才短暫的停電造成的騷擾已經過去,但岳望舒憑空出現卻把餐桌對面,也就是剛剛“胡月薇”坐的位置上,一個外國青年嚇了一跳:“oh my god!”

岳望舒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洩,警告似地瞪了他一眼,示意他不要多事。

拎著尺子走出餐廳,岳望舒給胡月薇打電話,打通之後卻沒有人接,想要找卷耳,一時之間也找不到,岳望舒常常吐出一口氣,默念即便逍遙心咒,讓心神沈澱下來,帶著怒氣跟人鬥法是大忌,人一旦處於生氣當中,視角就會變窄,身邊的很多危險也會被忽略掉。

他漫步在走廊上溜達閑逛,前面一個多功能廳立面在舉辦一場酒會,他走進去,看著堆積如山的食物,毫無胃口,肚子裏面很空,但是剛才那種惡心感餘威還在,他想喝一杯酒開開胃,那些酒的名字他基本上都不認識,找服務生要了一杯俄羅斯的高度酒,拿到角落裏就著小點心慢慢喝。

一杯酒下肚,混元金丹的藥力越發兇猛地發展開來,腦袋裏有點暈乎乎的,忽然想起來,年初時候在空間裏為了跟胡月薇煉丹,需要用到酒,市場上買的都不合格,於是自己釀制,胡月薇又是個愛喝酒的,燒了十二個酒缸,二十四個酒壇,黃酒、白酒、果酒都釀了不少。

岳望舒用缸裏調拳頭大的一團水球出來裝在杯裏,這酒叫五谷瓊漿,胡月薇仿照五糧液釀制,以大米、糯米、小麥、玉米、高粱五谷為主,又添加了葛根、山藥、人參等二十五種澱粉多的藥材,都是在空間裏自己種植出來的,經過三四代的培育進化,大米粒有一厘米長,晶瑩剔透,玉米粒色澤金黃,仿佛黃玉,其他藥材也都跟外面的迥然不同,釀酒用的水就是天一真水,酒釀出來以後,再送進丹爐裏面進行蒸餾鍛煉,然後裝進三米多高的大缸裏面埋在地下,上面密封,只留下一個小口開關可以隨時取酒。

這一杯酒雖然陳釀時間不夠,但香氣彌散,讓人神魂欲醉,喝上一口,飄飄若仙,岳望舒靠在椅子上,翹著二郎腿,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,瞇縫眼睛看著燈光下來來往往的人流,酒氣助長藥力,藥力蒸華酒氣,再加上先前尚未消除幹凈的一些怒氣,越喝能量積攢越大,繼續爆發。

就在這時候,有人走過來,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,穿著白襯衫,人摸狗樣,循著酒味過來,用力嗅了嗅,確定是這裏,視線最後鎖定到岳望舒手裏的杯子上,擺手叫服務生,用有點怪異的中文表示也要同樣的酒,這時候服務生已經換人了,過來問岳望舒喝的是什麽牌子的酒。

岳望舒擡眼看那個青年:“RB人?”

青年點頭:“是的。”

岳望舒眼睛裏閃爍著金色的光芒:“那你認識安倍清德嗎?”

青年先點頭,然後搖頭:“我不認識他,但是聽說過他,他是十分盛名的陰陽師,聽說他是安倍晴明的後人,很多人都見識過他顯示神跡,有其他的占蔔術,十分靈驗。”

“這酒是我自己的,別處沒有。”岳望舒舉起杯子搖了搖,濃郁的酒香飄散開來。

青年深深地了口氣,滿臉陶醉:“我們可以付錢向您購買。”

“不賣,這酒是不賣的,不過如果你能夠把安倍清德給我找過來,我就送你一杯。”

“你是不是喝醉了?”青年說,“安倍大師常年隱居在富士山下的一個村子裏,普通人根本沒辦法找到他,現在咱們在南中國海,我怎麽去給你把他找到?”

“找不到安倍清德你還說什麽自己是RB人啊?”岳望舒帶著醉意,“那你能找到那瓦嗎?他肯定是在這條船上,你把他找來,我也把酒送給你。”

青年有點發火:“你喝醉了,不要耍酒瘋!”看岳望舒的眼睛有點嚇人,轉身就走。

五谷瓊漿的香味實在是太濃烈了,尤其岳望舒現在藥力發作,體溫升高,掌心熱得嚇人,酒被加熱之後,那一股股的熱氣不斷往四周飄散,順著人的鼻孔鉆進身體裏,立刻渾身都開始放松,氣血循環加快,心跳加速,哪怕不會喝酒的,都不由自主地努力多嗅幾口。

不斷有人過來問酒的品牌,並提出要購買,都被岳望舒拒絕了,只有一個條件,就是找到安倍清德或者那瓦,一個RB人,一個泰國人,於是不到兩個小時,越來越多人知道岳望舒在找這兩個人,岳望舒喝完一杯又取一杯,連喝了五杯,醉意更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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